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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前位置: 越轨 > 第10章 失控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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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一场电影过后,徐因和谢津的关系微妙地达成了平衡,尽管学校里他们还是没什么接触,徐因也继续对谢津视而不见,拿他当陌生人对待。
可私下里,他们会一起外出吃饭游玩,在十一小长假到山里徒步,在周六周末时去周边的城市进行短途旅行。
徐因到燕城读书这半年来,他们几乎把周边能两日往返的城市玩了个遍。
分明在学校和他装不熟,一到车站却又亲密地拉着他合影留念,相机里全是他们的旅行合照。
谢津隐约察觉到些什么,却不敢深想,唯恐是他的臆想与自作多情。
他不清楚徐因到底要做什么,青春期的少女心思出了名的难猜。
谢津和寝室里一个有妹妹的男生聊过,对方对他的困境嗤之以鼻,说你妹妹不过在外面不好意思喊哥哥,顺带管你要点零花钱,我妹妹可是初中时期就谈恋爱,两个人在楼下搂搂抱抱,他高血压都快气出来了。
谢津想他可能省略太多,例如他妹妹现在和他在同一所学校,而她之前信誓旦旦说傻子才来燕美被他管着。
再例如她每周问他这周末去哪玩,然后自顾自安排好行程,订下车票。
十月下旬徐因生日恰好也是周末,这个周末她没找谢津出远门,而是在城郊一家度假酒店订了房间,宽阔的落地窗外能看到青色的山峦,如身处密林。
谢津问她为什么不和同学在学校里过,还要自己在这里布置气球和花朵,全然没有惊喜所在。
徐因坐在阳台上抱着一束玫瑰,头顶是挂在窗帘上Happy Birthday字样的气球。
她将脸埋进馥郁的花束中,嗓音含糊,“我不需要惊喜。”
谢津把她的礼物交给了她,一整套的紫水晶饰品,项链手链发卡耳坠应有尽有。
银针弯曲成藤蔓与枝叶的造型,将透彻的紫色晶石包裹在其中,设计繁琐,配色简约,适用于多种场合。
徐因把发卡别在头发上,藤蔓的形状若蝶翅也如羽翼,点缀在上面的水晶很衬她的发色。
“这不算惊喜吗?”她看着镜子里的身影问。
谢津站在她身后稍远的位置,酒店的镜子只照得住他一半的身影,徐因牢牢注视着他的身体,被白色高领衬衣裹住的身体。
扣子一丝不苟地系到最上面一颗,将他的身体完全遮掩住,不留任何可窥视的地方。
徐因很心理阴暗地想泼一杯水在他身上,反正他说生日应该有一些惊喜。
但谢津这两年实在很注意和她的肢体接触,除非徐因动手拉着他故意把水杯往他身上倒,否则很难做到。
计划遗憾停留在脑海,徐因看谢津把蛋糕上的蜡烛点燃,关掉酒店房间的灯。
漆黑的房间里烛火摇曳,映在皮肤上有蜜糖般的色泽,徐因闭上眼睛,双手合十许愿。
她求一切皆如愿,她爱的人也爱她。
蜡烛吹灭的那一刻,酒店的灯光亮起,谢津屈膝坐在蒲垫上,对徐因讲:“十八岁生日快乐,因因。”
徐因坐在他的面前,生日蛋糕与矮桌将他们的距离拉长到一米以上,是安全的熟人社交距离。
她将餐刀切入蛋糕,心平气和地想进展不错,半年前他们的社交距离在千里之外,连陌生人都比不上。
谢津不确定徐因这个生日过得怎么样,她现在的喜怒哀乐都十分收敛,大部分时间脸上都没什么表情,冷淡而疏远。
应该是满意的,最起码她拿着相机拍了许多照,照片里她有露出笑容。
步入十一月后,气温再没有反弹,随后没过太久燕城便下了雪,宣告短暂的秋日彻底结束。
圣诞节那天谢津有课,他的室友翘了选修课和女友出去约会,谢津则在下课后接到了徐因的电话。
她很少和他打电话,大多数时间都是几条简短的短信。
前几日下的大雪未化,校园里随处可见奇形怪状的雪人,谢津路过一尊张牙舞爪的章鱼,问电话里的人在做什么。
“吃饭,这边西餐厅今天晚上情侣八折优惠。”
谢津听到了刀叉触碰到瓷盘的清脆声响,以及若有若无的小提琴曲调。
他平静道:“我记得你现在有一门选修课。”
“是的,我逃课了。”徐因语调懒散,“不过这个不是重点,我是想问你元旦有安排吗?”
自从徐因时常要求谢津在周末陪她去燕城周边城市短途旅行后,谢津便习惯不在周末安排事项,他问:“你想出去跨年?”
“对,我们去江城吧。”
完全陌生的城市,和燕城的距离差不多比得上从燕城到长吉,虽然繁华但似乎没什么特别值得去的必要。
谢津对徐因的安排提出了异议,但没什么用,他在徐因面前底线脆弱到像是肥皂泡,针一戳就破。
电话挂断前,他已然同意了徐因的安排,在31号放假当天,陪她前往江城。
徐因的旅游观念只有四个字,玩得高兴。
她出门很少做攻略,只大致罗列一个要去地点的名单,然后揣着她的随身水彩本和画笔,兴致来了可以在一个地方待大半天画画。
谢津早已习惯,他很难拒绝徐因的要求和言语,如果不是这样,徐因高三那年他也不会一次家都没回过,强行让自己不去见她,可现在她到了燕美,他就再没办法忽视她。
去江城的路上徐因看起来一切如常,谢津想问她你圣诞节那天晚上逃课是为了和谁一起出去吃饭,话语在嗓间徘徊,咽不下,说不出。
他们抵达江城时已经是下午了,放完行李后各自洗了澡换好衣服,徐因补了妆后才不紧不慢地出门吃饭赶到商业街去。
步行街人潮汹涌,谢津不得不握紧徐因的手以免她挤丢了,徐因则买了两个氦气球,缠绕着手腕上。
周围行人太多,声响也嘈杂,到处是穿着荧光马甲的秩序人员拿着喇嘛喊着小心踩踏,早点回家别凑热闹。
徐因听见了,和谢津讲:“人都来了还说这些,这个时候谁会走啊?”
谢津没听清,他稍弯了下腰,将耳朵贴近徐因,“你说什么?”
距离就这样缩短了大半,徐因贴在他耳旁说:“倒计时就要开始了!”
商场的大屏上闪现出30秒倒计时,等计时归于个位数时,杂乱的人声汇聚成阵阵整齐划一的浪潮。
“——五、四、三、二、一、新年快乐!”
无数彩色的气球脱离引力的牵扯,轻盈地升向天空。
谢津没有抬头,他垂下视线,讲道:“新年快乐,因因。”
商业街灯火通明,霓虹灯牌与广告牌在街道两侧交错,将夜晚也照得亮如白昼。
徐因清晰地看见谢津的眼睛,独特又漂亮的眼睛从始至终便注视着她,与她笔下的冷淡与疏离不同,这双眼睛现在看起来很温柔。
可惜温柔只留存于短暂的一瞬,在徐因看过去后,谢津迅速移开了视线,问她怎么不放气球。
徐因扯动着她手腕上的心形银色气球和圆形红色气球,简单道:“想拿回酒店拍照。”
谢津问要不要再给她买几个,徐因摇头拒绝,随后侧过视线,看向他的身后。
灰色纽扣眼的毛绒兔子被挤歪了脑袋,可怜兮兮地趴在谢津的腰上,和刚从娃娃机里夹出来的时候相比,它的身上多了一套整齐的衣服,卡其色连帽卫衣和一条破洞牛仔裤,打扮得颇为潮流。
“要喝水?”谢津问她。
徐因点点头。
她和谢津出门除了手机外什么都不拿,偏偏她的东西最多,保温杯充电宝湿巾水彩本迷你颜料盒,谢津随身挎包里大半都是她的东西。
谢津从包里拿出徐因的保温杯拧开给她,徐因小口抿着热水,觉得暖和过来了。
把杯子递给谢津后,她清了下嗓子,说道:“我们回去吧。”
“要走很长一段路。”
时间太晚,所有公共交通都已停运,至于指望在这种堪称人山人海万人空巷的地方打车——恐怕打到明天他们都不一定能回酒店。
来之前谢津就和徐因确定过这件事,和她说回去的时候一定打不到车,要走很长的时间的路,当时徐因一口应了下来,说没有问题。
现在,她的回答是:“你的意思是,如果我走不动了,你就把我扔到路边不管我了吗?”
谢津觉得她一定要和他一起出门,单纯是为了给自己走不动路时准备一个代步工具。
和他们一样,步行街参加跨年活动的人大多没打到车,三五成群地往不同的街道走去,分明身处其中时感到人多得要命,但真当徐因迈上离步行街不到一千米的天桥时,四周空阔得没多少人在。
徐因拉着氦气球细细的线走着,身后的人有意迁就她的步伐,走得很慢。
脚下的影子被路灯拉得很长,阴影交错,远比他们本身来得亲密。
徐因低头看得出神,摇晃的气球在地面上也映出长影,将好端端的心形扭曲得看不出原本的模样。
“欸,还有人在江滩放烟花!”
路边的人兴奋喊着,徐因停了脚步,烟火在江滩盛放,照亮了谢津的侧脸。
他在看她。
因为她措不及防的转身,那双眼里的情绪还没来得及收敛,夜风吹乱了头发,拂过眼睛。
谢津下意识抬手触碰上徐因的脸颊,指腹下的皮肤因气温显得温凉,他撇开那几缕恼人的发丝,别在徐因耳后。
随后他意识到,自己做错了。
这个动作过分亲昵,传达了错误的信号——最起码对谢津来说是这样的。
徐因踮起了脚尖。
谢津没有来得及拒绝她,又或者说他的不能不想拒绝。
浑身的血液急速涌向大脑,嘴唇上的触感柔软清甜,他情不自禁地箍紧了怀中少女的腰,急切地索求她的温度和气味。
五秒钟后,谢津猛地松开徐因,脸上血色尽失。
徐因看着他,忽地笑了,说:“哥,你嘴唇上粘到我的口红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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